【张安张】【刑讯梗】饮冰（完）
上文：饮冰（上） 饮冰（中） 饮冰（下上） 饮冰（下中） 饮冰（下下上） 饮冰（下下中）
只是个尾声。
我拒绝给它“下下下”这么奇诡的章节编号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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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0
凌晨三点，最深沉浓黑的夜。
联盟第三监狱内，张新杰站在树荫下等待，笔直挺拔的身躯，脸庞完全隐藏在暗影里。加了消音器的枪发出低沉响动，在静夜里依然惊心，一名身着狱警服饰的年轻人跑出侧门，回身迎击身后的人，一招一式迅捷而狠辣，拳脚相击的沉闷声响和闷哼，刀光一闪，隐没在暗夜里……
又是几声压抑的枪响，一组人出现在围墙边。那名年轻人似乎体力不支，踉跄两步就要摔倒，被为首一人及时接住。他短促地低声交代了几句，从上衣袋里掏出一枚小小的芯片递过去，这才精神一放松，彻底昏迷过去。
联盟前军神、现如今的头号通缉犯一转身，而后一把手枪悄无声息地顶在了他额头。
“我就知道是你。”叶修笑。
“我没想到是你。”张新杰说，“安文逸的面子这么大？”
叶修做了个收的手势，他身旁的那几位年轻人看看对方，收起了枪。而张新杰面无表情，握着枪的手一动不动。他的目光从枪口下滑，落到叶修怀里失去意识的安文逸身上。
“你怎么敢动我的人？”
“小张啊，”叶修慢悠悠地说，“理论上来讲，所有战士都是联盟的财产……”
张新杰打断他，每一个字都带着锋利的棱角，掷地有声：“他是我的人！”
“是，你的。”叶修从善如流，“冷静，深呼吸，跟我深呼吸——我认识的那个张新杰呢？”
对峙一秒后，张新杰放下枪，神色恢复了正常。他走近一步，从叶修怀里接过安文逸。
那个少年闭着眼睛，脸色显得憔悴，临时套上的制服上血迹斑驳，不知是刚才打斗时受的伤，还是下午刑讯时的伤口崩裂……张新杰的心脏紧缩了一下，伸手拨开他额头汗湿的发，抬眼看向叶修：“给我一个解释。”
31
这一计划是安文逸自己提出来的。
联盟上层怀有异心者不在少数。叶修征战十年军功赫赫，被上下尊称为“斗神”，却也在一次蓄谋已久的栽赃陷害中无奈背负叛徒罪名，隐姓埋名来到边境，也正是在那里认识了安文逸，和一群坚信他无罪的伙伴。
外有大军压境，内有奸细作乱，战局险象环生。因为作战计划泄露，无数战舰在奔赴战场的途中就被伏击，于星际之间粉身碎骨。版图一点一点被蚕食，边境反复的拉锯战，每一次争夺，都要倾洒千万名战士的鲜血。
他们在无数次争吵中定下这一计划。卧底，假意叛变，刑讯，被监禁……与帝国间谍接头，拿到名单，成功脱身，会有人前来接应。安文逸对每一步做出严谨精密的规划，他成功说服了所有人。
唯一没有想到的，是在这里遇见张新杰。
“我很敬佩中央军校的教学质量。”叶修感慨道。
张新杰没有表情地说：“他是我最好的学生。”
叶修摇头笑一笑：“手下留情了啊，第一次见到有人能活着从你的刑室里出来。”
张新杰说：“安文逸的暗示，我觉得他好像需要回去。我也相信自己对他的判断。他不会背叛。”
“暗示。”叶修意味深长，“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，你正换到第三个参谋，因为对方给你的报告不够精确。胜负是概率，生死是数字，我甚至怀疑哪天你会交给我一份论文，阐述自己未来五年内的存活几率……而你今天，把整个联盟的存亡，押在你对某个人的信任上。”
32
“你该走了。”张新杰不予作答，“你的叛徒罪名还没有解脱，不应该冒着这么大风险，亲自潜入首都星接应他。”
“这是小安对我唯一的要求。”叶修说。“他说不想死，怕你难过。”
张新杰镇定的表情终于崩裂了。
他总是走得更远的那个。自进入军校之后，安文逸用了整整五年的时间去仰望、去追逐，去理解他的梦想和原则。联盟最年轻的少将拥有异于常人的冰冷和精准，所有人都默认他冷静理智沉稳可靠，然而安文逸说：我怕他难过。
安文逸……昨天看见他走进刑室时，神色惊讶而带着歉意；在鞭风呼啸下死死撑持着最后一丝清明时，向他恳求死亡；而又在剧痛终于击溃神智时，在潜意识中呼唤他的名字：我不想死，救救我。
当永远理智的人选择相信自己的情感和直觉。当从不在意生死的人开始眷恋尘世……这个少年追逐了他那么长的时间，而这次张新杰无法再拒绝。他再度低头去看安文逸，凝视了片刻，在少年冰冷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。
这个吻并不缱绻，甚至不显得多么柔情。张新杰抱住他的手臂微微一紧，旋即放松，向叶修示意把安文逸接过去。
“今早四点的飞船，我该回边境了。”张新杰简单地说，“照顾好我的爱人。”
33
落日熔金，一场战斗刚刚结束，硝烟的气息四处弥漫。张新杰拿着望远镜在看远处的山脉，淡淡的神情，唇角平直抿着，显得凝重。
“报告长官，战场打扫完毕。”身后有人汇报。“以及请不要不带防护地站在阵地上，虽然这样很酷，但是有可能会死。”
张新杰放下望远镜回头，青年军官带着淡淡笑容，向他行了个礼。
“什么时候来的？”张新杰问。
“刚到。”安文逸语气轻快，“首都星那边刚刚整顿完毕，我被叶修前辈赶出来的，刚好赶上西北边境全线大捷。我觉得自己在见证历史。”
张新杰说：“没有这么快。这不会是最后一场战斗，等全境彻底肃清之后，我们再筹划反攻。”
“叶修前辈说等他腾出空，嗯，首先要和主席谈谈人生。”安文逸笑道，神色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丝神往，“我早就想试试在联盟军神手下作战的感觉。”
张新杰点一下头：“这次你居首功，记得让叶修请你吃饭。”
“吃饭就不必了。”安文逸极为大胆地说，“我想请他证婚。”
张新杰微微侧头，无情无绪地看着他。安文逸被他看得有一点忐忑，却毫不示弱地跟他对视。
“你总是给我很多意外。”张新杰说，“而我一向制定完整详实按部就班的计划，你是其中最大的干扰因子。安文逸，你让我觉得非常困扰。”
安文逸笃定地说：“但您确实喜欢我。”
张新杰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：“所以我决定，正式把你纳入我的人生规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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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有个番外。
导员叫我去搬砖。等我做完推送回来发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