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全职高手】【叶邱】潜龙腾渊(5)
五
“你们教官怎么样啊？哎闻哥，你们教官怎么样啊？”郭少和乔一帆回来得早，已经换完衣服吃了饭了，看到他俩终于回来，郭少一跃而起到门口，抓住闻理就兴奋地问。
邱非话少，郭少跟他不太熟，又有点怕他，所以两人交流也少。邱非浅笑着点个头权作招呼，与他擦肩而过进了宿舍，乔一帆在自己桌前扭头看过来，两人相互笑笑点点头。满屋只听见闻理和郭少说话的声音：“不告诉你。教官这俩字给你说得跟角瓜似的……哎郭少你嘴里是有巧克力吧，你不刚吃过晚饭吗。”
邱非坐下，拉开抽屉找昨天刚发的校园卡。郭少说：“我没吃巧克力！那是麦丽素，麦丽素不算巧克力。邱非你找校园卡？我记得闻哥昨天借你校园卡洗澡没还吧，你去他桌上找找。”
邱非扭头，看到闻理桌上堆成了山，又把头扭了回去。乔一帆轻咳一声：“还是找找吧邱非，现在顶多是乱了点儿比较难找，明天没准就没了……那个，要不别找了，反正现在食堂也没饭了。”
然而邱非已经找到了，并且明白了乔一帆紧急改口的原因。他站在闻理桌前，对着一把放在高高一摞书上摇摇欲坠、快要碰到自己鼻尖的杯子，两指捏起一张带着淡淡水溶C柚味儿的校园卡，挑眉。
闻理讪笑：“我夹床板上了，想着今晚还你，没成想掉下来了。——邱非！哎！妈呀邱非！”
鸡飞狗跳。乔一帆默默把邱非的校园卡拿到盥洗室去冲了冲。
那天晚上就是在郭少滔滔不绝地“我们教官是个大小眼！可严肃了但是人不错，隔壁连队有个女生站军姿站晕了他还跑过去看，哈哈哈站十分钟就晕了，其实根本没啥事儿，哎你说他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。”中度过的。
乔一帆躺在床上翻着本中国近现代史纲要，时不时附和一声；闻理玩着手机带听不听，看起来已经有点不耐烦了。邱非找导员借了花名册，坐在桌前建了个名为“军训七连”的微信群，一个个打电话，把同学们拉进来。正忙得焦头烂额时跳出新消息，叶修：明早六点在今天试训地集合。
又说：辛苦了。
邱非回：是。保证完成任务。
发完放下手机叹了一口气。焦头烂额的心绪奇妙地平静了下来，想想又拿起手机，接着建微信群。
第二天清早大家都感觉非常痛苦。昨晚上聊到半夜十二点，这么早谁起得来啊。于是四个闹钟此起彼伏响了十几遍。乔一帆翻身的时候脸被床上那本厚厚的近代史咯了一下，一看表直接吓醒了，迅速起床穿衣服，挨个拍床栏：“起床，要迟到了！”
邱非一个激灵翻身坐起来，目光迷茫了片刻，慢慢吐出一口气。耳畔已经响起了郭少和闻理双重的鬼哭狼嚎，他坐在床上放空，心想：这是什么生活啊。
早饭是来不及吃了，邱非下床的时候顺手从闻理桌上拿了两袋饼干，扔给乔一帆一袋。郭少不用他操心，早用麦丽素把自己塞成了一只小松鼠。男孩子们在来不及时向来是可以省略洗漱这一程序的，几个人草草套上军训服，等不及电梯，一步三阶奔下十一楼。楼下已经有人早早在等了。
“学长！哎学长今天这是cos蓝精灵啊。”闻理在那人面前刹住车，大笑。
“闭嘴！”学长扯了扯身上的蓝色工装，瞪他。“快点你们两个，几点了这都！今天再送你们一次，再记不住道我就不管了。”
邱非匆匆下楼，连声道歉。学长不耐烦地表示算了算了，迈开腿带着他们火急火燎一路小跑，途中不断看表。金工实习九点才开始，邱非估摸着学长只是怕他们两个军训迟到，连忙把步子又加快了两分。
操场上三三两两地聚着学生，看样子他们没迟到。学长脚步一松，闻理和邱非已经赶得气喘吁吁，看到也是如释重负，又想着还要整队，赶紧跟学长再见要往操场中间赶。
“走吧走吧，中午不来接你们了啊，自己回得去吧。”学长挥手赶他们，再一转身，突然就是一僵。
叶修就站在他身后，大热的天儿，作训服扣得严严实实，看起来却神清气爽，带笑的目光生生压得对面穿蓝工装的小青年退了一步，又咬着牙站定了。
“邱非！闻理！”叶修扬声唤，刚跑出几步的两人站定了又折回来，闻理有点喘：“教官？我们去整队……”
“对，这意味着，下次也就是明早我来到训练场的时候，我要看到整个七连完完整整地站到我面前。”叶修淡淡道。
邱非不自觉立正了，叶修并不含责备的目光刺得他心口生疼，他说不上委屈，也不是愧疚，咬着唇想低下头去，又强迫自己抬起头迎上了叶修的注视。昨天是睡晚了，将近凌晨一点才把微信群建完，今天起来时昏昏沉沉。但邱非并不打算解释，也不想道歉，只是默然站着。
“闻理，给你五分钟。”叶修的语气缓和了。其实本来也没有多严厉，只是一旦没了那几分调笑的味道，就莫名显得森严。他伸手：“邱非，武装带给我。”
闻理忙不迭跑走了。邱非三下两下利索地抽出武装带双手递上去，还杵在那里的小青年却急了，伸手拦在他前面：“哎哎你怎么还……！”
叶修看他一眼，把人拨到一边去，握着武装带走到邱非面前。少年不看他，昂首挺胸目视前方。叶修无声一笑，慢条斯理地把皮带一端弯进去，而后弯腰给他系上。
邱非惊怔，不自觉退了半步，低头看着叶修的发顶，竟说不出话。叶修用力给他扎紧皮带，又扯了两下把外套弄平整，直起身子时在他后背上拍了一下：“不会系武装带吧，昨天看你皮带扣儿就是反的。怎么他们几个也没人教你？”
邱非根本说不出话，叶修拍的那一下好像把一团火焰按到了他的后背，从心口燃到全身，怔怔半晌才惊觉自己快迟到了，几乎有点仓皇地转身跑走。叶修并没有看他，在为邱非系好武装带后便含笑看向了穿蓝工装的男生，待小少年跑走了，才轻声道；“久违了啊……孙翔。”
孙翔的表情明明白白地写着，自己一点都不想看到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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邱非其实最开始多少有点委屈，只是没说。
然后叶修帮他系了腰带后就彻底不委屈了。不仅不委屈，而且感觉都快上天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