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全职高手】【叶邱】潜龙腾渊(6)
六
“长大了啊，精神了。”叶修慢悠悠地说。
孙翔咬牙：“报告，我都大三了。”
“不用再喊报告啦，你被我训出条件反射了是怎么的？”叶修笑得颇有几分幸灾乐祸，“怎么这么一身衣服，改行了？”
叶修就这点非常烦，他总能不合时宜地准确戳中最能让别人恼羞成怒的那个点。这大概是天赋技能，从七岁到二十七一直如此烦人。孙翔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，一股气从心口直冲到天灵盖，狠狠瞪了他一眼，咽下即将出口的脏话转身就走。
“孙翔！”叶修又喊住他。孙翔走出两步后到底不甘不愿地停步，叶修的目光幽沉而黑亮，半隐在帽檐阴影下的容颜不辨喜怒。
“我当时是第一次带军训，下手没轻重，别太介意，习惯就好。”叶修笑道，“还有，这身工装挺帅的。”
——彼时孙翔尚是大一新生，年少气盛，不带脑子，眼睛长到天上。叶修也才二十五岁，带惯了训练有素的职业军人，对这群毫无组织纪律性的地方大学生多少有点适应不良。他拉仇恨的功底即使是现在都让人时不时想揍他，何况未经收敛的当年？
孙翔还记得实弹射击时叶修站在面前，俯视着趴在地上的他，居高临下一字一句说的那番话：
“没长脑子就别拿枪。胡乱往哪儿瞄呢，不管装没装子弹，这种凶器是让你能随便指着战友找准头的吗？我听说你昨天还和室友吹嘘要打十环，别想了孙翔，你这种智商只配回去玩玩具火车。”
——一字不差，刻骨铭心。
苏沐橙后来说，那是她见过叶修从军十年带过的唯一一个从头到尾不服管的兵。孙翔的辅导员也说，带了这么多届大一，鲜少有这样敢于会操中途当着主席台一众领导的面，冲上去跟教官打架的新生。
当然他没打过叶修。
最后还背了个处分。
而叶修一只手把人轻松撂倒了，扬长而去上了回部队的大客车，回去也被顶头上司指着鼻子骂了一顿——“犯不着真把人当新兵训！带个军训都能全校扬名叶修你是不是有病！
叶修说，穿了军装就是我的兵，手里拿了枪，肩负的就是人命。不把他当新兵训，我怕以后他把别人的命搭进去。
领导叹口气抬起手，看样子想揍他又想拍他后背，最后胡乱抬抬手让他滚出去了事。
原来这些事情一晃儿就过去了两年。当时以为能铭记终生的耻辱，现在想来，那些字句都已经变得那么遥远。再见面，那人带着与往昔别无二致的含笑神情站在他面前说：你穿这身工装还挺帅的。
孙翔双手插兜，就穿着那身土掉渣的蓝工装，背着蓝书包朝他点了点头，转身大踏步走向教学区：“谢谢啊，我走了。”
叶修于是折回操场，他的连队已经在整整齐齐地等待了。他扫了一眼，邱非说：“报告，全员到齐。”
叶修投过一个赞赏的眼神，邱非低头一笑。叶修说：“走吧！”自己领头就往外走。
“去哪儿啊？”随即有人问。叶修头也不回：“你喊报告了吗？”
嗯，怎么说呢，规矩确实是要从第一天开始立……但就叶修这语气，孙翔当年恨不得杀了他，真的是一点都不冤。
——然后叶修把他们带出操场，领到了校园里一条宽敞大道上，这有树荫，比无遮无拦暴晒的操场强得多。男孩子们还没乐起来，对面一个连队的女生也在教官带领下过来了。
领头的女教官对叶修弯起眼睛甜甜笑了笑，叶修二话没说对排头打了个手势：接着走。
“啊啊啊——教官——啊——”走出林荫路刚停下，男孩子们纷纷哀嚎起来。叶修一把揽过喊得最凄厉的一个，哥俩好地搂住他肩膀：“行了行了，喊什么呐？你们院一共才几个女生啊，就那一个连队，绅士点给人创造点良好条件怎么了？你，就你，别喊了，你看那姑娘瞅你呢。”
小男生立刻闭嘴了，偷偷瞄了一眼，在半条路外训练的女生连中确实有个短发俏丽的小姑娘，正饶有趣味地打量他。叶修摇头叹息，松开他退后几步，扬声道：“行了，开始训练！”
叶修昨天不是吓唬他们，试训和正式训练的强度确实不一样。半个小时的军姿后有人开始轻微地晃，叶修在队列中走来走去纠正动作，时不时警告性地点两个名字。男孩子们发现只要偷懒一定会被点，居然毫无例外，顿时都绷紧了神经。
可是天儿热啊……是真的热啊……军帽里层的劣质衬料不吸汗，汗水湿了一层，过一会儿甚至能感受到汗顺着后背流下来，落到扎得紧紧的武装带里。叶修嫌弃：“哎看你们站得就跟上刑似的。”不知多少人在心里咆哮——“也没差多少了好吗！”
“邱非？”叶修再次绕队伍踱步一圈，路过邱非突然又折回来，压低了声音。
“到。”
“你今天早上……”叶修离得很近，格外仔细地打量着他。“没洗脸吧？”
“……”
邱非抿着嘴狠狠瞪他，再狠狠瞪他，脸腾地烧红起来。叶修一下就笑了，边笑边投降地伸手，替他理了下额前的发丝。
汗湿的额发被拨开，奇妙地清凉。邱非觉得尴尬又羞恼，然而就是气不起来，叹了口气，权作接受了叶修的道歉。
他笑起来可真好看啊。邱非突然无端地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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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两句题外话：
今天在官微下面吵架吵了一下午。当初其实并不太想考的我现在居然全程处于“哎你对我校态度这么不好我就不太开心了”的状态，想想其实还是挺感慨的。
我航今天两米八。我航招飞要求很严格，思想品德不好不会收。我航校园漂亮食堂好吃，学风严谨团结向上，欢迎各位踊跃报考【x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