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尘深处🍃

是个叶粉。
“就像太阳底下的柠檬糖。”

【天丹】【现代AU】一个没有名字的试阅

*最近心情不好。
*等我心情好就删了。
*人物关系承袭旧文《归尘》
*不需要领悟“覆巢之下,安有完卵”,不需要思考“天下兴亡,匹夫有责”,将来更不需要面对“英雄莫问出处,特工莫问归路”这种结局的他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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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

天朗气清,惠风和畅。上海今天难得没雾霾,六月的早晨,连阳光都清清凉凉的。

田丹一手掐着芹菜一手开门打算拿牛奶,步子还没迈出去,就被门外的人影吓了一跳。等定下神来又看了一眼——哎呀,那不是她阔别了三周的自家儿子吗?

默默对视了片刻,看他没有说话的意思,田丹眉一挑,直接就要关门。门外背着书包的半大小子连忙伸手拦住了门,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笑,笑得极为殷勤讨喜。

田丹性子和软,本来生气也不怎么能超过三秒,何况儿子笑这么讨好。没到两秒,她就松了抵着门的力道,嗔怪道:“你还知道回来呀。”

知道妈妈这一关就算是过了,徐和晖不给她反悔的机会,抓紧把门大大敞开,半顺势半强迫地从她手里把牛奶箱的钥匙拿走,芹菜也接过来:“那还能不回来么。来嘛我帮你拿牛奶。”

田丹也不抗拒,顺手就把钥匙给了他,只是转身回屋时嘱咐了一句:“芹菜没洗呢,小心弄脏衣服啊。”

徐和晖默默低头看了一眼,觉得他那明察秋毫的妈十有八九是在说反话——什么弄脏衣服,他那身校服风里雨里滚了近三周,现在都看不出原色了。

他进屋换了鞋,把牛奶和芹菜全放餐桌上,田丹正在厨房忙活,头也不抬地:“芹菜帮我洗了好吧——怎么回来了呀,是不是被你铁叔叔骂回来的?”

“被他打回来的差不多……”徐和晖嘀咕,颇为敷衍地洗了下手,开始慢腾腾洗芹菜。

田丹这回把头抬起来了:“他打你了?”
“没有没有。”徐和晖连忙道,“我就这么一说。”

“那还行。要么我明天就得跟铁林谈谈了。”田丹道。她这一抬起头来就发现,自己那从小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儿子根本不会洗芹菜,那三两根可怜巴巴的菜被他蹂躏得都不像样了。于是叹口气伸手把水龙头关了:“别洗啦,你这么个洗法待会还怎么吃。洗洗换身衣服去,回来等开饭。”

积极表现争取宽大处理的意图被揭穿了,看母亲的神色明显还气着呢,徐和晖摸摸鼻子一笑,自己也觉得离家出走这事办得好像是不太地道,往厨房外探了探头,却没依言去洗漱。

“你爸不在家。”田丹说。“快期末了么,学校安排答疑。你爸昨天在学校留得晚了,没赶上校车,说今早再回来。”

一听别人说起他爸,徐和晖脸上笑容都没了,闷声闷气哦了一声。田丹说:“又赌气。两个人都像小孩子。”

“妈我去洗澡了。”徐和晖说,掉头就往外走。田丹在他身后洗菜,水声哗啦啦的。

出了厨房差点撞上从自己卧室飘出来的小姑娘,他一惊一吓赶紧转开眼睛:“徐和意你这穿的什么东西?”

“睡裙。”小姑娘说,“哦哟这是谁?稀客呀。”

“你在家怎么就穿这么一身东西!”徐和晖说。

“爸最近忙,我那个哥哥又好几周没见着了,长什么样儿我都快忘了。家里就我和妈俩人,你管我穿什么。”徐和意说。田丹的围巾搭在椅背上,她随手拿过来当披肩一围,好歹把那身薄透的吊带睡裙遮了遮,又客客气气地问:“您哪位?最近记性不好,见谅。”

“……徐和意你差不多得了啊。”

“没消气是不是?不用离家出走,你零花钱才几个,走了活都活不下。我教你,爸电脑E盘里有个CAD文件你晓得伐?去给他删了——”

“小姐你行行好吧,我还不想英年早逝呢。”徐和晖道,一屁股坐到沙发上。“我跟他还没完呢,看等他回来我不和他吵一架。”

徐和意挑挑眉笑了。小姑娘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,笑起来顾盼神飞,颇有几分田丹少女时的神韵,只是不似母亲柔润温和,眉眼纤秀得近乎锐利。她说:“把你身上那麻袋脱了再往沙发上坐,你当沙发不用洗呢。”

“麻袋?麻袋?那是一高校服,明年你还得拼死拼活争取套上这身麻袋呢!”

“穿你身上就是一麻袋。”徐和意嘲讽道,“而且我考进去了肯定不会寻死觅活要退学。”

兄妹俩伴着厨房哗啦啦的水声唇枪舌剑,田丹在厨房听得隐隐约约不太分明。她甩了甩手上的水,几滴水珠被溅到阳台的薄竹帘上,说:“和意快去刷牙,不好又迟到的。”

“哎。”也不知谁应了一声,兄妹俩同时一跃而起向洗手间奔去。徐和晖仗着身高腿长抢先一步带上门,任凭妹妹在外边把门敲得惊天动地,理直气壮道:“妈让我快去洗澡。你等着。”

“我还要刷牙呢!徐和晖你这个——”

山响的敲门声,好一阵鸡飞狗跳。田丹不得不走出来查看战况,息事宁人:“和意先去用大屋的洗手间,快快,又要迟到了。”

“我牙刷还在里边呢!”
“和晖——”

门嗖地开了条缝,一只爪子把浅黄的牙杯连带牙刷牙膏一起递出来。徐和意一把接过,看样还很想挠他两下,田丹轻轻在她肩背上一按:“快快。”

小姑娘跑走了。田丹把袖子又往高里挽了挽,纵容一笑。

这一家人呀,父子三个,都像小孩子。

2

等兄妹俩各自拾掇完了,清清爽爽地坐到桌边,刚才剑拔弩张的氛围也散了,田丹刚刚好把热的椰奶端上来。早餐有生煎,有葱油饼,有糖糕,各色小菜和腐乳摆了好几个碟子,馒头蒸好切片放得规规整整。她给两个孩子一人倒了一杯椰奶,催促他们快吃,自己坐下来拿着根筷子往馒头上抹榛子酱。

“妈我要花生酱。”徐和意戳着糖糕说。
“不行,你花生过敏。”

“妈,我也要花生酱。”
“不行,你妹妹过敏。”

几乎每天早上都会重复一遍的对话,谁也不嫌啰嗦,谁都习以为常。太阳透过薄薄的竹纸,把柔润的光线洒在白瓷盘边,清爽微凉的空气悄然流动着。

门铃响了。

田丹放下筷子起身去开门。她在门口和丈夫相对一笑,徐天轻轻安静地拥抱了妻子一下,回身带上门。田丹接过他的电脑包走进里屋放好,出来又进了厨房接着吃早饭。徐和意探头道:“爸回来啦。”

“嗯。”徐天洗了手换过衣服进来坐下,向一双儿女点点头。他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要轻,一身温文尔雅的书生气,神色宁和又略带倦怠。徐和晖几乎是跟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。这父子俩对视了一眼,彼此的神色都是“你怎么回来了”,只不过一个是大写的,一个是小写的。

田丹探身递了杯椰奶给他。徐天说:“咖啡还有的吧?”

“不行,好好喝了在家补个觉。你今天又不用上课的。”田丹说,“快喝呀,趁热。”

徐天没再说什么,顺从地听了妻子的话。温热的椰奶入喉,四肢仿佛都暖起来,痉挛的胃顿时舒展开了,他不易察觉地轻轻吐了口气。

“你又胃疼?”田丹倾身问。
“没有……有一点,没大碍。”徐天温声回答。

徐和晖哼了一声,每一个细胞都在极尽夸张地表达自己不开心。倒是没实践自己信誓旦旦跟妹妹说的“吵一架”,沉默地埋头去夹生煎。

徐天不大吃得下东西,一口一口地喝椰奶,杯子在他修长的手指间转着。徐和意快速消灭了半张葱油饼和几片馒头,三步并作两步地回房间拿书包。田丹连忙匆匆又吃了几口饭,放下筷子道:“我去送和意上学,待会直接上班不回来了,你先睡一会啊——”

“我去吧。”徐和晖说。他一手拦下妈妈,大踏步走到门边去换鞋,随手替妹妹把她靠在门口的雨伞拿上了。田丹应了一声坐下接着吃饭,在里间嘱咐了一句:“拿件薄外套,早上冷呢。”

“知道啦!”徐和晖应道,然后扔给妹妹一个“尔等小民还不速速跟上”的眼神,雄赳赳气昂昂地穿着件短袖就下楼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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